强生公司:重辟创新之路
商业周刊中文版
这家巨头公司正努力推动新一轮产品开发,以挽救其股票价格的颓势近来,强生公司的经理们都喜欢从一些特别的地方寻找灵感。去年,强生Ethicon EndoSurgery公司的一个器具业务分部举行了一次集体研讨,讨论怎样设计出一款更好的外科手术钳。由7位科学家和工程师组成的小组分头去买他们所能找到的各种类型的钳子。他们从沃尔玛超市、Home Depot以及当地的其他五金店和专用品商店买到了100多把各式各样的钳子。这些钳子现在悬挂在这个小组的研发办公室里的一块大木板上,这间像仓库一样的办公室位于辛辛那提市郊。强生公司医疗设备和诊断部首席科技官哈伦·韦斯曼博士说:“这样做是为了使这个小组放开手脚,让他们像孩子一样展开想象,没准儿会想出一个绝好的方案。”
对于拥有120年历史的强生公司来说,这次欢快的购物只是其在日益壮大、也日趋重要的医疗器械业务中努力推动创新的一个小小例子。强生公司的经理们正试图建立一个资金雄厚、高速运转的风险投资世界,他们在公司内部创建新公司,像独立公司一样努力争取强生公司其他分部的投资。强生还积极推动医生和保险公司的参与,以了解客户的确切需求以及客户在使用医疗器械前需要了解的数据。公司甚至在努力改变其颇受赞誉的分散型管理结构,韦斯曼目前所担任的职位是去年秋天才刚刚设立的,此举更表明其对开发新市场的重视。韦斯曼宣称:“现在的强生公司已与你父辈时的大不相同。”
摆脱投机股身份
这家位于新泽西州新不伦瑞克的偶像公司有一种紧迫感。公司拥有160亿美元的现金资本,目前正四处寻觅大型并购。但是在今年年初以高价收购Guidant 公司后,强生公司很清楚潜在的收购目标都不可能廉价购得。而且,没有新产品作为后盾,公司收益的增长速度很有可能会大大减慢。虽然在过去5年里,强生公司股票每股收益年均增长达到16.2%,但是摩根士丹利公司分析师格伦·赖辛预测,未来5年这一增速将仅为8.4%。为此,强生公司在华尔街的股价应声而落,在过去的一年里下跌了13%;4月4日公司的股价为每股59美元。强生公司曾经是一支绩优股,现如今偶尔也沦落为投机股,该公司希望努力摆脱这一身份。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个医疗保健巨头的内部创新没有跟上其不断扩张的规模。而医疗器械和诊断业务所面临的这种挑战尤其令人担忧,因为该项业务销售额高达 190亿美元,占公司总收入的38%。去年,当强生公司医药业务增速减缓时,医疗器械和诊断业务却大大推进了公司的发展。强生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威廉 ·韦尔登在遭遇收购Guidant公司的败笔后,明确提出他正打算把公司的业务组合从医药经营转移到器械经营上来,而目前整个医药行业的链条都很薄弱。
正因如此,韦斯曼的新工作显得尤为关键。53岁的韦斯曼堪称强生公司的新星,他在强生公司1999年并购生物科技公司Centocor时加入进来。那次并购给强生公司带来了重磅炸弹级药品——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的Remicade,因而被视为是一次杰作。韦斯曼拥有多年医药经营的经验,他现在不仅要负责确定强生公司今后器械经营的主打新市场,还要促使医药和器械结合起来创造出新的产品。
韦斯曼是医疗器械经营出身,又拥有医药方面的经验,因此担任了这个具有复合功能的职务,这也显示出公司微妙的文化转变。强生公司长期以来形成了一种分散型管理结构,允许旗下200多个分公司近乎自主经营。这种管理结构对于一个频频并购的公司来说很有效,但并不利于发现新市场。虽然强生公司的经理们常常谈论把器械和医药结合到一种产品中的可能性,但是公司的分散管理体制却给这种结合带来了阻碍。哈佛商学院商业管理教授米歇尔·图什曼认为,让经理们突然改变他们经营的基本方式,转而进行合作,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悖于公司传统文化的”。
“一大桶金”
韦斯曼新职责的一部分是推动共同合作进程。他要负责协助发现被他称为“空白地带”的机遇,这是指可能被强生公司现有的所有业务部门都忽视的市场。他还要努力加强强生公司器械、医药和诊断各分部之间的合作。强生公司在这方面有一些著名的成功案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价值26亿美元的Cypher药物涂层支架业务。随着这种好机会越来越多,韦斯曼的主要工作将是促进公司不同分部共同合作。
但是,几次重大失败也表明公司需要重新考虑创新。Charite人工脊柱间盘就是其中的一个失败案例。由于缺乏长期安全数据,这一治疗未被纳入到美国的医疗保险范畴内。现在,强生公司加强了终端用户的参与,以重点开发更省钱的医疗解决项目。例如,Ethicon-Endo分公司正在设计的新型外科手术钳的想法就起源于其与医生关于微创手术的讨论。2001年,针对这一业务,强生公司专门成立了一个新部门来承担创新任务;该部门不仅有科学家和工程师加盟,还吸纳了熟知客户需求的市场和管理专家。这个团队搬到距Ethicon-Endo公司5英里外的基地,并获得一笔投资用于发明新的手术用具,强生心血管医疗器械和诊断部全球董事长尼克·瓦莱里亚尼称其为“一大桶金”。
强生公司正积极推动创建更多这类新公司。两年前,强生公司开始鼓励对最前沿的新行业有想法的经理们在公司内部寻求融资。有最新想法的团队制定一个经营计划,以争取从公司强大的风险投资部门——强生发展公司和其他部门获得融资。多年以来,强生发展公司都在公司外部挑选新兴公司,先是在这些公司中持股,随后由强生公司全盘收购。而公司现在的想法是把部分风险资本用于公司内部。韦斯曼声称,已经有4个新项目获得融资,其中包括一个成人干细胞研究项目。
虽然华尔街担心医疗器械行业将会出现滑坡,但强生公司的经理们认为公司的发展没有什么问题。韦斯曼说,强生公司重新考虑开发新产品反映出医疗器械行业正转向更复杂的产品,但并不说明强生公司自身有失误。韦斯曼认为:“我并不是来修补漏洞的。”确实,强生公司在全球拥有大约1.5万名人员的研发部门取得了不少突破性成就。强生也一直努力保持其研发工作的顺利进行,去年公司的研发投资额达63亿美元。
但是对于一个拥有1760亿美元市值的公司来说,发现新的投资机会以扭转局势将会是艰难的。改变传统的研发方式,转向更统一的横向管理创新方式只是一个开端。强生公司作为蓝筹股中最优秀的一员,需要迅速采取行动为其发展注入新的动力,以扭转其股价下跌的趋势。强生公司面临的问题是严峻的,但韦斯曼的经营理念却很简单。他说:“如果这种方法可行,我们将会继续发扬下去。”
作者:埃米·巴雷特(Amy Barrett)
翻译:毛小菁